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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大流行3年多以来，我们已经认识到，新冠不只是一种呼吸系统疾病，而是会影响人体多个组织和器官。比如影响中枢神经系统，导致“脑雾”，造成嗅觉和味觉丧失、疲劳、认知能力下降，一些患者还会发生中风、意识受损等更严重的症状。近期，一项新研究显示，经历过新冠疫情封锁的青少年，除了心理健康受到不利影响外，他们的大脑也存在过早衰老的迹象[1]。
图片来源：西达赛奈医学中心
自新冠大流行开始，“脑雾”这个词语开始进入大众视野，然而早在新冠大流行之前，“脑雾”就已经被用来描述慢性疲劳综合征等状况时出现的注意力下降和执行障碍。“脑雾”症状主要包括头痛、头晕、疲劳、思维和反应迟钝、注意力不集中、记忆力下降等。洛杉矶西达赛奈医学中心（Cedars-Sinai Medical Center）的研究人员还发现，在罕见或严重的新冠感染病例中，部分患者还可能出现新冠感染后的精神疾病，表现可从普通的幻觉、偏执到严重的情绪障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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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谁的大脑更容易受到新冠病毒的影响，有更大的“脑雾”风险呢？对此，西达赛奈医学中心老年痴呆与记忆障碍中心Sarah Kremen医生表示：“在新冠感染期间，病毒可以进入鼻腔，通过鼻腔内的嗅觉神经到达大脑神经，从而造成一系列影响。虽然目前的研究并没有显示新冠感染的严重程度与脑雾等长期症状之间的因果性，但是从新冠感染后心肺功能不佳、大脑缺氧，再到治疗时的各种手段如镇静、插管等，均可能导致大脑认知功能障碍等影响。需要指出的是，随着新冠毒株的不断变异，目前也有不少病例是在新冠感染康复后的1-2个月才逐渐出现脑雾症状。”
图片来源：西达赛奈医学中心
新研究：新冠流行期间 青少年大脑明显老化
随着年龄的增长，青少年大脑的结构变化会自然发生。在青春期和青少年早期，大脑的海马体和杏仁核会增长，这两个大脑区域分别控制特定记忆的进入和帮助调整情绪，与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抑郁和冒险行为的增加有关。
青春才几年，疫情占三年。新冠大流行对青少年的影响，不仅仅在学业的耽误上。来自斯坦福大学的研究团队对新冠大流行之前和新冠大流行期间的163名青少年儿童的大脑MRI结果进行了对比，发现经历过新冠疫情封锁的青少年在青春期发生的脑部变化——皮层变薄、海马体和杏仁核体积增大，均较三年前、未经历过新冠疫情的青少年更明显。这一结果提示，新冠疫情发生后，青少年的大脑老化加速。一般来说，“大脑年龄”的加速变化此前只出现在那些经历了长期逆境的儿童身上，例如暴力、忽视、家庭障碍等因素， 这些糟糕的心理经历与青少年成年后的心理健康结果也息息相关。因此，研究人员担心这过早的大脑衰老，是否会造成长远的心理影响，导致长期的焦虑与抑郁的增加。相关论文于2022年12月1日发表在《生物精神病学：全球开放科学》（Biological Psychiatry: Global Open Science）[1]。
图片来源：西达赛奈医学中心
“西达赛奈医学中心小儿神经科Yana Tavyev医生表示：青少年心理健康的恶化及大脑的生理变化可能是由新冠疫情的压力导致的。新冠大流行期间，无论是电子屏幕时间增加（如更多的网课）、缺乏运动、睡眠不规律等，所有的这些压力源都可能影响大脑的成熟速度。此外，社交隔离造成的孤独感，居家上网课带来的学习不足，对大脑的锻炼不足，也可能是原因之一。”
目前，研究人员也不确定该研究观察到的大脑结构变化是否与心理健康变化有关；也尚未搞清楚这些大脑结构变化是否是永久性的。大脑的过早“老化”，对十几岁的青少年来说，意味着什么？是否会带来认知和记忆问题？孩子能依靠自身的大脑可塑性进行自我修复吗？他们的实际年龄最终是否会赶上他们的“大脑年龄”？这些都有待进一步研究探索。
Yana Tavyev医生则表示：“我们可以用积极的方式去看待这一研究的成果。大脑是在不断变化的，孩子越小，大脑的变化与生长潜力就越大。所以，尽管新冠大流行让我们有暂时的改变，但是新冠大流行也教会了孩子们许多经验，孩子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会变得更有弹性。新冠大流行后，可以鼓励孩子多与同龄人交往，良好的饮食营养和合理的运动锻炼也会给大脑和心理健康产生积极的影响。”
图片来源：西达赛奈医学中心
除了青少年，新冠感染对普通成年人的大脑也存在影响。在国际顶尖期刊《自然》（Nature）发表的一篇新冠临床研究论文指出：新冠可导致大脑萎缩，即便是轻症，患者的大脑总尺寸也轻微缩小，且在与嗅觉及记忆有关部分发现大脑灰质减少[2]。
具体来说，与未被新冠感染的参与者相比，被感染的参与者的大脑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感染组的大脑体积减少了0.2%-2%。构成大脑最外层的灰质丧失代表退化，灰质减少0.2%代表老年人大脑正常老化约一年，减少2%则代表大约10年的老化。另外，研究人员分析了与新冠肺炎无关的肺炎患者，表明这些变化是新冠肺炎特有的，而不是由于感染呼吸系统疾病的一般影响。越来越多的证据也表明，感染新冠后可能会导致大脑的变化，即使轻症的人也是如此。
图片来源：西达赛奈医学中心
Sarah Kremen医生与Yana Tavyev医生共同呼吁：“最好的治疗是预防，此时更应该及时接种疫苗、戴好口罩，预防新冠。一般来说，新冠感染导致的脑雾等问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减轻。但是，如果您怀疑自己或孩子正在经历较为严重的脑雾或心理健康问题，且影响了日常的生活，请您及时就医。专业的医生会及时帮你排除甲状腺疾病、高血糖或其它认知障碍相关疾病，及时为您做专业规范的治疗。”
参考资料：
1.Ian H. Gotlib et al, Effects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on Mental Health and Brain Maturation in Adolescents: Implications for Analyzing Longitudinal Data, Biological Psychiatry Global Open Science (2022). doi.org/10.1016/j.bpsgos.2022.11.002
2.Douaud G, Lee S, Alfaro-Almagro F, et al. SARS-CoV-2 is associated with changes in brain structure in UK Biobank.Nature. 2022;604(7907):697-707. doi:10.1038/s41586-022-04569-5
3.KPCC Teen Brains Have Aged Significantly Over the Course of the Pandemic, New Study Finds1. .www.cedars-sinai.org
4. How COVID-19 Compromises Brain Function 1. .www.cedars-sinai.org